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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官员微博反腐南北金银花再陷药典正名之争觿茅属

文章来源:华亚娱乐网  |  2022-09-07

纪委官员微博反腐南北金银花再陷药典正名之争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如果早知道更改后的一字之差会遭到如此大的市场滑坡,南方数省金银花种植户绝对不会认可9年前对南方金银花的更名。

2005年,国家药典委将南方金银花更名山银花,看似一起孤立的学术事件,却让南方金银花无论是市场份额还是售价都不断下行,如今原本占据70%以上的市场份额已丢失殆尽。9年以来,南北方一直围绕着金银花、山银花纷争不断,直到湖南省纪委预防腐败室陆群8月12日的微博举报。陆群以微博反腐的形式将原本属于一个产业内的南北纷争放大到舆论的聚光灯之下。

在微博实名举报中,陆群认为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和国家药典委在2005年以来,在南方金银花更名为山银花过程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而且北方金银花利益集团以学术诽谤以及造谣的形式对南方山银花产业进行了打击,导致南方金银花产业从此一蹶不振。

据《中国经营报》记者了解,明年是2015年版国家药典修改的年份,南北各方对南方金银花能不能归入国家药典里的金银花项下,展开了唇枪舌剑。

国家食药监总局新闻发言人也就湖南纪委官员微博上实名举报国家食药监总局原局长的问题,表示中纪委驻食药监总局纪检组已向中纪委相关部门做了专门报告,中纪委或将介入调查。

双花之争暗藏玄机

金银花是传统的中药材,不过真正开始走红却源自于非典时期。

湖南省邵阳市隆回县政协副主席夏亦中回忆,2003年非典后,湖南隆回,以及重庆市秀山县、贵州黔西南、广西等地种植的南方金银花开始受到市场上的热捧。非典专家们一致认为,金银花有预防非典的功效。而在当时的《中国药典》中,“华南忍冬”“红腺忍冬”等都属于金银花。

夏亦中告诉记者,南北金银花品种不同,市场药用情况相同,但其种植效益有天壤之别。以南方金银花主要品种灰毡毛忍冬为例,其年亩产干花平均为300公斤左右,一年一次性可以采收,每个劳力每天可采摘100市斤左右,而北方忍冬亩产干银花100公斤左右,一年分四次采收,采摘劳力相当大,每个劳力每天只可采摘10余市斤。南方金银花由于种植成本低,产量大,花农效益可观,南方金银花曾一度占到了全国金银花市场70%的份额。

至2005年,隆回南方金银花的种植面积达到22万亩,年产量1100万公斤,每斤价格80元。而贵州、广西、四川、重庆等地,种植面积接近50万亩,年产量超过500万公斤。

不过这一竞争优势在2005年发生了翻转。这一年国家药典委员会将金银花、山银花分列进行了修订。这次修订,将金银花和山银花分列进入药典目录,“红腺忍冬”“华南忍冬”“灰毡毛忍冬”等归入山银花项下。而“金银花”项下只有一个植物来源,忍冬科植物忍冬的干燥花蕾。这意味着,南方多省种植的不同种类的“忍冬”都变成了山银花。

当时夏亦中并未意识到更名之后会带来什么麻烦,不过市场的表现让他们感受到了更名的代价。以隆回为例,山银花现在的价格是每斤1块钱,2005年是每斤80块钱,一块钱一斤根本就没利润,成本都不够。现在全县的种植面积不到18万亩,减少了4万亩,年销量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

夏亦中告诉本报记者,影响还远远不够,北方还以山东平邑九间棚公司董事长刘嘉坤为代表的利益集团,以及与刘嘉坤利益相关的学术界的植保专家徐常青对南方金银花进行攻击。

夏亦中表示,2013年9月湖南卫视和央视财经频道《经济信息联播》栏目分别曝光:九间棚公司斥资130万元聘请商界财视网文海军专题炒作,在将刘嘉坤包装美化成“金银花产业的袁隆平”的同时,制造“山银花药性属热性,而金银花性寒味甘,如果将山银花当金银花使用,严重者会危及生命!”等言论,针对山银花进行商业诽谤。

这些信息,进行实名举报的反腐主任陆群也向记者予以了强调。陆群直接在给记者的短信中说,“双花”之争的背后是腐败问题,是九间棚公司等利益集团绑架、左右了国家机关。

但是九间棚公司否认与原国家药监总局有利益纠葛,“2005版、2010版《中国药典》的制订和修改,系国家药典委员会的职权行为,与九间棚公司没有关系;九间棚公司对国家药监局和国家药典委员会及其领导和工作人员,没有任何公关行为。”九间棚公司总经理廉士东对本报记者说。

此外,廉士东表示有关“山银花性热”观点,系有关专业研究人员通过数年科学研究得出的研究结论,在2011年5月举办的首届中国金银花节暨金银花高峰论坛上作了公开介绍,并被2012年11月人民卫生出版社公开出版发行的《金银花研究应用新进展》一书收录,不存在“造谣毁谤”问题。

不过,廉士东虽承认了九间棚两家企业分别与重庆两家文化传媒公司进行商业项目合作,但其声称湖南方面公开散布所谓“造谣的重庆某文化传播公司承认收取九间棚130万元费用”,与事实严重不符。

对于廉士东所说的《金银花研究应用新进展》一书,记者查阅发现该书的作者正是九间棚的董事长刘嘉坤。

而曾在发表论文《正品金银花与山银花微量元素图谱与药性分析》得出山银花药性为热性结论的徐常青,一直与九间棚常年合作。8月13日,本报记者致电中国医学科学院药用植物研究所采访徐常青博士,该单位以无义务接受媒体采访为由拒绝了采访。

博弈2015版药典

谁是正统的金银花?虽然双方都指责对方,但双方都明白目前的国家药典里金银花与山银花的功能主治、用法与用量均一致,若想有所改变,唯一的希望便是寄托在2015年的药典修改上。

刘嘉坤曾在2013年的全国两会上提议修改中国药典,他认为,中国药典已经分开了金银花和山银花两个品种,但用山银花做原料的企业仍然标注着金银花。此外,记者查阅到廉士东在一篇文章《对<>中山银花与金银花“性味与归经”等相同表述的异议》中表示,金银花和山银花是不同的药用植物、金银花和山银花的药用成分不一样、金银花和山银花的药性不同、古代医药典籍认定的金银花是“忍冬”、山银花和金银花“功能与主治”相同缺乏依据。上述论点意在强化北方金银花才是正统金银花,并建议中国药典进行修改。

夏亦中则认为,2005版后的中国药典描述金银花与山银花的所有药用指标,“性味与归经、功能与主治、 用法与用量”一字不差,而更重要的是分列前后,金银花、山银花在药用市场上实际上都在通用。“药典委不顾实际,为了更名而更名。”他表示。

对此,南方多地政府联名要求将山银花恢复原名:湖南省人民政府发出了请支持将山银花列入2015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金银花项下的函;山银花主产区南方隆回、溆浦等10县人民政府提出了《关于明确山银花与金银花通用的请示》;重庆市人民政府向国家食药监总局去函;南方五省金银花各行业协会,自发组织了万人签名,已经寄送现任国家食药监总局局长。

“即便是有湖南省政府这样级别的函件,国家食药监总局依然无动于衷,所有请求函件,在国家食药监总局、药典委都是石沉大海,无一得到他们的任何回音。”夏亦中表示。

按照《中国药典》的修订周期,明年是又一个大修期,目前国家药典委已启动修订工作。山银花与金银花的纷争,也从原来的南北产区互相指责,上升到国家机关层面。

除了南方几个省份的政府以及产业协会极力要求恢复原名诉求之外,西南大学中药药理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中药新药审评专家徐晓玉也在积极为南方金银花正名。

2013年10月26日,徐晓玉以个人名义向国家药典委员会建议2015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将山银花药材归入金银花项下,并建议新版《药典》统称为金银花,若有必要可再分别将忍冬称为北银花,将灰毡毛忍冬等称为南银花,或在金银花项下再按物种并冠以主产地名以示区别。

在递给药典委的送呈中,徐晓玉教授以金银花确定为忍冬科忍冬属忍冬不妥、山银花与金银花的主要药理作用没有显著区别、山银花没有显著的毒副作用、山银花导致过敏之说查无实据、山银花与金银花的主要成分大致相近、将南方金银花定名为山银花不妥等六个论据以及大量实证材料,建议2015版药典为南方金银花正名。

在对药典委更名的事情上,徐晓玉告诉记者,“如果硬要说南北金银花成分有差别,功效作用绝对不同,这只是一个欺骗人的幌子,搞医药的人都知道,即使是一个物种,生长在不同的地方其化学成分的种类和含量也会有差异,但其功效并不会因此而区别。”

就以上纷争,本报记者传真至国家食药监总局欲了解事件进展,截至本报截稿前未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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